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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春7【最后三月长苏战场文】

大军秋末之时,束甲北上,冬月初四大渝军被卫铮率兵切断粮道,冬月十九盘踞合州的大渝皇属军统领慕容真战死,腊月初三大渝右翼军被迫退至大梁边境处,只得占了北面的地势险要的坡地作最后的抵抗。大梁的士兵一路势如破竹,全军士气高涨。








近几日,暗报探得,大渝朝内,议和之声四起,观边境动向大渝兵力紧缩,若无意外不出半月,大渝将提前撤兵。这几日大渝高挂免战牌,连日血战,大梁军也乘机休整。








 








午后闲暇,蒙挚随着梅长苏骑着马在营中巡察,蒙挚见全军士气高涨,军容齐整,不由心头畅快,比起宫中护卫,他还是更喜欢这种纵马疆场的快意,见身后梅长苏骑得不紧不慢,似是有心事,蒙挚有心逗弄他,扬手在梅长苏骑的马,臀上抽一鞭,矫健青骢马鬃尾腾乍,飓风一般掀翻四蹄冲了出去,蒙挚仰头大笑,也拍马追上前去。








两人一前一后在军营中赛起马来,营中的士兵纷纷为二人呐喊助威,蒙挚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赤焰军里,那时的小殊张扬好胜,凡事都要争个第一,十三年光阴弹指而过,而今回首,一切恍如昨日,蒙挚还记得初见林殊时,他嘴角上飞扬的笑容,宛如夏日里最明媚的骄阳。两人没有减慢的意思,由着性一路狂奔,转过营房,梅长苏猛拉紧缰绳,马身立起,在围场外栏停了下来,蒙挚也停住马身,拔转马头到梅长苏身侧,笑道:“你以前不是最爱和我赛马么?还未分出胜负呢就不比了?








梅长苏笑道:“你可是一军统帅,在营中赛马,若是负于我,也不怕堕了你威名?谁输还不一定~可要在比一场?”








蒙挚大笑道,却见梅长苏脸色苍白,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,心中一痛,战场上,银衣薄甲身跨乌锥骏马,指点江山,挥斥方遒,谈笑间破敌万千,那种璨然的气度,让人为之心折,对付大渝军时智计百出,算无遗漏,那群热血的军中汉子早把他当神人看待,自己这个一军主帅反做得有些可有可无,这些时日,自己几乎都忘记了,他的早已不是林殊了。








梅长苏见蒙挚的脸色乍暖还寒,知他担心是自己,安慰道:“蒙大哥,我虽不能妄动内力,招式上可不输,等我教会了飞流,让他帮我把你的大梁第一抢走”








蒙挚笑道:“那他可得在多练两年了,飞流怎么最近都不跟着你呀?”








他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,,,,”梅长苏看着校场上训练的士兵,温颜一笑。








两人聊着,不觉已到偏营处,此处营地是尚阳军的驻军地,尚阳军是驻东境的守军,一直在翼军侯的麾下,此次北上抗敌归入蒙挚,蒙挚执着马鞭,指了指一旁的连营,笑道:“尚阳军的统帅是李崇言,此人作战勇猛,御下宽容,颇得士兵的爱戴。”








梅长苏不自觉的皱了皱他好看的眉道:“李崇言虽勇猛,但将才中庸,难委重任,这次北援尚阳军大多都是配合作战,,”








梅长苏声音停顿,神色变得冷肃,蒙挚见他神色突变,顺着梅长苏视线望去,见有个哨兵看到他们就慌张的跑进一张军帐中,有些疑惑道:怎么了?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!梅长苏冷笑一声道,抡了下马刺朝营帐方向过去。








两人进了军帐,里边的士兵都神色慌张的看着他们,一时间竟忘礼节,李崇言也进来了,身后跟着几个尚阳军的副将,那几个副将自是知道里边发生何事,他们当兵的都是过刀口舔血的日子,有空的时候也喜欢聚在一起赌两把找个乐子,李崇言也有所耳闻,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






见那些聚赌士兵早已将赌具收好了,心底的不安稍稍回落,他上前参拜蒙挚、梅长苏道:“见过蒙帅、苏大人,不知我这些个兄弟所犯何事?”








梅长苏瞟了他一眼,用力甩了下马鞭,对那些士兵大声喝道:“怎么?军法,规矩全忘了是吧?是不是要拖下去严惩,你们才想得起来犯了何事啊!”








眼前的士兵顿时哗啦啦跪倒一片,护卫把从帐中搜出赌具呈给梅长苏,众人吓得纷纷叩头求饶,李崇言见跪着的几人服色还是校尉品级,心有不忍:“苏大人,他们也,,,”








梅长苏看着李崇言,眼中闪过一丝凌厉,李崇言话语顿时咽在喉头;这转瞬而逝的犀利竟把他震住。




李崇言心中暗叹道:此人气势竟丝毫不逊于他身旁的蒙帅。








“战时聚赌,如此政务腐坏军纪松弛,留你们何用?来人!拖出去斩了!”








李崇言虽又不忍,却再不敢出声相求了,只得眼睁睁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被绑出去。梅长苏神色阴沉,两道目光寒意森森,从那些收缴的赌具上转移到了李崇言的脸上,李崇言的额头已挂满了冷汗,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。苏大人恕罪,末将知错!”








梅长苏冷冷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,面沉似水,却上前亲自把李崇言扶起:“李大人爱兵如子,苏某佩服,可治军需张弛有道,兵者,法不可度!此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!








一番话恩威并施,那李崇言早被唬得一个头猛叩下去,颤声道:谢苏大人!








主帐之中,梅长苏站在行军沙盘前,蹙眉不语,蒙挚倒一杯茶递给他,笑道:“从偏营回来,一路上见你都是心不在焉,逗你说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的,在想什么?”








梅长苏拿着一面红色的小旗,插在沙盘上才道,“至多十日,北境战事就会结束了!”








 








“这不是好事吗?”蒙挚不解道








“大渝虽退兵,可大梁军力积弱已久,我怕他们会卷土重来。”








”怕他们做甚!到时你我再出征,在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!”蒙挚豪气纵生,又像以前一样,大力的拍了怕梅长苏的肩膀。








梅长苏深深的看了一眼蒙挚,脸上笑意不变,眼中却莫名的怆然:“蒙大哥,若是,,若是我能在重振赤焰,,”








“你想都不要想!”一个声音凉凉道,只见蔺晨从帐外慢悠悠的晃了进来,顺带附赠了林殊一个白眼。








才又道:“这段时日,你最好能休息就多休息,虽然功力恢复,但也别用内力,不然你连三个月都可能撑不到!”








蒙挚有些诧异道:“什么三个月呀?小殊你是不是有事瞒我?








“没有的事,你别听他胡说八道”梅长苏瞪了蔺晨一眼,眼神里分明就是在警告。








蔺晨举手投降道:“好好好,我不说~我一定不告诉他,你再这么劳心劳力,估计不到三个月,你的冰续丹效力就会过了!”








“闭嘴!!”梅长苏把手中的茶盏顿时,朝他砸了过去蔺晨没有躲,茶盏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,额头顿时红肿一片,茶水顺着头发往下流,他身后的飞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,怯生生的拉了拉蔺晨的衣袖;抬眼望着梅长苏:“苏哥哥,,”








蔺晨用力握了一下飞流的手,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茶水,笑得若无其事:“真是个没良心的,我这脸要是砸破相了,会有多少美人伤心流泪的。”








梅长苏没有了以往的平静自若,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!失去血色的唇虽然被他强制抿合,却抑制不住破碎的战栗!梅长苏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般,挺直着背,步履缓慢而坚定的向帐外走去,和蔺晨擦肩而过。








“对不起,,”声音小得只有蔺晨才能听见。








蔺晨静静的看着梅长苏远去的背影,一言不发,眼眸中的忧伤一点一点倾泻而出。








“冰续丹效力过了会怎么样?”蒙挚涩声问道








“会死”








蒙挚浑身一震,心脏像撕裂一般痛,只觉耳边一阵阵嗡嗡作响,那个是飞扬跌宕,策马扬鞭的林殊,这个是低眉浅笑,裹裘围炉的梅长苏,那怕是强扭命格,也难承变数,终究是回不去了,蒙挚深吸一口气,苦笑道:“我早该知道,他要做回林殊,马革裹尸才是他的宿命!”








蔺晨转过身定定的望着蒙挚,像是要在重新认识他一般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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