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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去来兮1

清水文,两人二缺到最后,原文非耽,但是么?有可能会改点比如说CHUN梦啥的,初吻啥的(但是,都是番外),本文时间跨度有点长,是从小殊落草开始写,温暖无虐,全程都是糖,甜甜惹人爱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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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梁天宝十三年,大渝,北疆两国兴兵十万越境突袭,一时间贺州失守,汉州失守,北境守备危急,只剩沧州还在苦苦支撑,此地自古就是北境冲要之地,只余一道险狭的尖犄口为屏障,那是大梁北境的最后一道防线,若是被渝疆铁骑踏破,身后便是一马平川的东陵,大梁将面临将无险可守的境地。
战时之初,每日战报都以八百里快马传至朝堂,战事日况愈下,最后梁帝排除众异封林燮为征北大元帅,率赤焰军北上迎敌,林燮临危受印,分兵三路,一路军日夜行军支援沧州,二路军突袭北疆国,三路军以险道过境切断渝疆两军后方,战事对峙之时,言阙出使北疆,穿斧钺而不惧,凭借三寸不烂之舌,使北疆撤兵,大渝独木难支败北而归,年末,两国上表纳币请和,一场近乎灭国的战役在仅半年便结束,收到降表的梁帝,喜极而吟:“射雕儿作将军俘,昔何勇兮今如鼠!”
北渝使者受此大辱,因北境战事惨败无力再战,只得强忍怒气,沉声道:“梁帝陛下,既收了我国降表,两国当就此罢战收兵,望梁帝陛下传旨令赤焰军打开葫芦口的包围缺口,让我军数千被困将士归国?”
“归国?”梁帝冷哼一声,拔剑而起遥指北境,神情冷傲:“传朕旨意,杀我父老者不赦!辱我妻女者不赦!毁我家园者不赦!”
多年受北境战事滋扰之困,大梁朝堂群臣沸腾起来,全都附跪在地三呼万岁,面对如此强硬的君主,北渝使者顿时冷汗如桨,半晌无语只得随着群臣附跪在地。
梁帝觉得胸中豪气万千,畅快至极,“不知数千人能归国的有几人?回去告诉你的主君,兵之所向,朕之所意!”
夕阳西下,残阳如血,映照在雪地上有种苍莽的暗红,一队军士正打扫着战场,他们把死去的战友的尸体从一堆残肢中拼捡出来,大军班师回朝后,可以把尸骸带给他们的亲人,远处一人一马缓缓走来,猩红的大氅被风吹起,在这满目创痍中,格外深沉。那队军士见了来人,忙放下手头的活,单膝下跪行了军礼,林燮扬了扬手,示意众人继续,见着面前被被整齐拜访的尸体,心中没由来的沉重,多少热血男儿就葬在着青山之间,古往今来,有多少有志之士到头来却只剩一捧黄土;林燮不禁长叹道;“边风萧萧,榆叶初落,杀气昼赤,枯骨夜哭。”
“想不到,堂堂大元帅,居然在这悲怜春秋了~还真是难得啊”迎面一白衣秀士策马单骑,一身白衣闲散,让人觉得他应是醉卧万花的倜傥公子,此刻出现在这狼烟创痍的战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林燮望着来人,扯了扯缰绳迎上前去,笑道:“言弟,你来了”
”林大元帅大捷班师回朝,小弟怎敢不来呀~~”言阙开玩笑的躬身要拜;却见林燮不愿理他,自己反倒有些没趣,只得悻悻然的立马一旁,只见林燮望着远方,眉头紧锁;
“林大哥,你在看什么呢?”彦阙顺着林燮的目光极目望去,只见天地一线昏黄,远处青山沟壑。
林燮扬鞭一指;“大梁很美吧?”
“是啊,边塞的景色虽比不上帝都,却别有一番风情”言阙展开手中的墨扇,挡在额前,遮挡迎面吹来的风沙。
"我已上书皇上,要把北境的三军合并,重新整编入赤焰军。”
“林大哥,可知兵不集权的道理?大梁战力最强的几路大军全在你一人之手,他是皇帝,,”言阙话瞬时哽在喉头,深吸一口气后,又道“斧钺太过锋利反倒会引起过多不必要的猜忌,还是先从长计议吧”
“言弟,你看那边。”林燮指着远处残破的城墙,“贺州曾经是北境最繁华的城镇,战事一起,青壮守城大多战死,城破以后那些该死的大渝人还要屠城三天!整整三天!言弟,你能想象吗?整个贺州血流成河,就连护城河里都全是尸体,有多少百姓死于这场战乱!”
言阙默然不语,他自然知道,贺州已是十室九空,贺州青壮就连贺州知府和守备都战死,更何况那些剩下的老弱妇孺。
“言弟,你看他们。”林燮指着不远处那队打扫战场的军士,“我们有一万人,灭了北渝三万大军,战事惨烈,兄弟们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赚了,拼的只剩下不到三千人,要是,,要是多有六千人,我久在城外设伏,夜间冲击他们的大营,再派骑兵追击,我们也不至于死这么多兄弟,我不在乎什么猜忌,只要对得起这身军人风骨,只要,,不辜负!”
“林大哥,,”言阙心中纵是千言,却难道一语。
“言弟,你带酒了么?”林燮翻身下马
言阙从身后解下一个酒袋丢给林燮,轻笑道:“明日便要回京了,还说找你庆贺一下,祝林大元帅凯旋而归呢,边塞苦寒,这酒我可是好不容易存下的。”
林燮接过酒袋,拔下酒塞,把袋中酒全部倾洒在地上,朗声道:
“一敬天地,愿天佑大梁,国运昌隆!”林燮双膝跪地,双掌齐眉,附身一拜
“二敬百姓,日暗月阴,仰祈灵贶;锥心痛兮,天若有情,抚慰生灵,魂归来兮!”林燮再附身一拜
“三敬将士,捐躯赴国难,弃身锋刃端,男儿自慨当,赤焰永长存!”林燮起身,行了一个赤焰军礼。
言阙觉得胸中有一团炙热的火焰燃烧起来,把他的心烧的滚烫,言阙只得握紧手中的缰绳,他忽的翻身下马,站在林燮身旁,也学他一般行了一个赤焰军礼,愿天佑大梁,不再江山残破,不再百姓流离(嘿嘿,有没有觉得眼熟啊?)
风,吹过,带着北境特有的寒意,肆虐而透骨,林燮望着远处的大青山, 暮色四合的天空已是如滴了墨汁一般透出黑意,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暗色。

城楼上一女子身披雪色狐裘站在那里,看不清面貌,只依稀辨得年纪稍大的那人弯腰对着身边的另一人,似乎在哀求着什么,而她旁边的那人体态丰腴似是身怀六甲,却掩不住满面的欣喜之色。
“长公主,起风了,还是先避一避吧。”
听了老嬷嬷的劝阻那年轻女子并没有任何动作,只是神情更加期待的望向西北方。
燮哥已经走了大半年,在段时日,她每日每夜都在佛堂中度过,诵经念佛,祈求上苍保佑赤焰军凯旋归来,她心心念念的夫君,,,,眼前浮现出那张清瘦而坚毅的面容,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柔和。晋阳用手轻轻伏在自己的肚子上,“孩子,你爹今日就回来了”,
城外忽然刮起了西北风,忽然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,晋阳的心不由的狂跳起来,“来了,来了,他回来了。”
极目望去,只见远处旌旗迎风裂裂,晋阳长公主欣喜若狂,她快步从城墙上下来,骇得一旁伺候的老嬷嬷连声道:“慢点慢点,小心动了胎气!”
晋阳只得放慢脚步,让随侍的嬷嬷扶着,缓缓的走到城下,忽然觉得腹中绞痛,她脚步不稳后边的嬷嬷急忙扶住她:“长公主?!”
景阳唇色惨白,声音颤颤道:“嬷嬷,我肚子好痛呀!”
老嬷嬷吓得手脚冰凉,只见雪色的狐裘已沾湿一大片,忙道:“羊水破了,怕是要生了!”忙命侍卫起驾回府,又让人赶紧前去军中告诉元帅。
林府,来来往往的人进来,来来往往的人又出去,林燮早已没有战场指挥时的镇定自若,像头困兽一般在外厅走来走去,听着晋阳声声惨叫,恨不得自己冲进去;却又被自家妹妹拦住,只得一拳砸在梨花木制成的桌子上,声音难言焦虑道:“都三个时辰了,怎么还不出来!”。宸妃娘娘白了一眼像头困兽的哥哥,“急也没用,知道生孩子难了吧,以后可要多疼疼嫂子”,和林燮一同回来的言阙笑道:“林大哥,儿子的名字取好了么?”
林燮淡笑不语,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,府中侍卫来报时,若不是要维持着元帅的威仪,自己恐怕高兴得要在地上翻两个跟头了!我要当爹了,可皇上此刻应正在玄武殿外等候班师回朝,自己又不能马上离开,正两难之际,太皇太后下了懿旨,让林燮速速回府,林燮便赶紧把军符交给监军,让他代军回朝,自己则策马先行回府,那里来得及想名字,只得笑道:“每日战况紧急,我还真没时间想这小子的名字!”
正说着只见静嫔抱着才一岁的小景琰进来,笑道:“什么这小子呀,若是女儿呢?义兄可不能偏心。”
静嫔是医女出身,也算出自林府,太后思女心切也不便出宫,便给了宸妃和静嫔一道恩旨让她们回林府守着,往日里一向乖巧的萧景琰今日一直哭闹不止,只肯要静嫔抱,就连教养嬷嬷也哄不住,宸妃挂心哥嫂选了些补气补血的药材便先出宫,静嫔挂心林府,左右哄不住,只得把萧景琰也抱着来了。
林燮见是静嫔来了,忙迎了上去,笑道:“可算是来了,为兄这心也算落下一半了,快进去看看吧,这都疼了三个时辰了。”
宸妃也笑着迎了出来,用手捏了捏萧景琰的小脸,打趣道:“你这小捣蛋,可是故意要跟来的?”
萧景琰裂开小嘴笑了起来,长长口水顺着嘴角流了自己一身,林乐瑶被逗乐:“瞧他高兴那样,若是女儿,以后便指给景琰当王妃,好不好?。”
萧景琰咧着嘴笑,嘴里咿咿呀呀的学着好,林乐瑶更是忍俊不禁,她从静嫔怀里接过萧景琰,对静嫔笑道:“我帮你抱着她,妹妹快进去看看嫂子吧,我家哥哥都快冲进去了。”
静嫔温颜一笑,她出宫时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,正要劝慰几句林燮。
“吱呀~~”内室的门开了,只见一个稳婆急急忙忙的跑出来,神色慌张,众人心知不妙,忙迎上去,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稳婆也顾不得礼数了,忙道:“不好了,长公主难产!孩子的脚先出来了!!”林燮面色阴沉,急声问道:“晋阳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长公主脱力了,现在已经昏过去了!”稳婆哪里受得住林燮的气势,若不是强力撑住,怕是要跌坐在地上了。
静嫔吓了一跳,拿起自己的针包,冲进内室,林乐瑶哪里见过林燮这神情,也吓得脸色煞白,跟着宸妃一起来的太后身边的管事太监,不敢耽误急忙回宫禀告,不多时太医院的院正带着几名太医赶来,此事还惊动了正举行大典的梁帝,一道圣旨下来,各式珍贵药品源源不断的送来。
林燮反而没有初时的焦躁,安静的坐着,旁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,只得随意安慰几句。太医院的李院正已年过六十,接了太后懿旨一路急赶一把骨头差点被颠坏,长公主千金之躯不敢怠慢,还来不及歇一口气,便要去请长公主的脉象。
忽然,“哇哇哇~~~~~”一声嘹喨的啼哭,划破林府暗压的天空,似是要把前世积压的不甘之气,通过哭声发泄出来,林燮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不多时候,内室门开了,一老嬷嬷裹着小小的孩子出来,“是个公子!恭喜啊恭喜”
林燮面色狂喜,他没有战场之时的策马激扬,小心翼翼的从老嬷嬷的怀中接过孩子,软软的,香香的,像是易碎的珍宝,看着那个脸上还皱巴巴的小肉团子,一种自豪感油然升起,“我的儿子,我林燮的儿子,”
一旁的宸妃喜极而泣,笑道:“也别光顾着高兴了,还不问问嫂子。”
林燮才回过神,抱着儿子就要进内室,不料却被刚出来的静嫔挡在门口,静嫔衣服上还沾着不少血迹,神情有些疲惫,见欢喜得有些发呆的林燮,心中有些酸楚,她顿了顿还是轻声道:“义兄,我替长公主行了针,她现在精神不大好。”
“无妨,我看看她便是。”林燮正要绕过静嫔进内室。
“她不太好。”静嫔声音微颤。
林燮身形一僵,猛的转过身,全身力气似乎都要被这句话抽走,“她怎么了?”
“伤了身子,以后恐怕,,,,”静嫔觉得自己声音酸涩无比。
林燮像是松了一口气般,他把唇轻轻贴在儿子的脸颊上,声音轻柔:“这便是我林燮此生唯一的儿子,只要晋阳还在,就够了。”
林燮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,“你可不准告诉晋阳,惹她伤心了,我饶不了你。”
泪水顿时涌了出来,静嫔忙用衣袖擦掉泪,笑道:“知道了,快进去看看长公主吧”
室外的风吹进垂帏飘荡着漫来血腥的气息,丫鬟婆子已经把内室清理干净了,却还是掩不住那股血腥,晋阳失血过多,伤了元气只软软的靠在床上,头上已系了一根红色丝带,见林燮抱着孩子进来,便要挣扎着坐起来,林燮忙上去扶住她让晋阳靠在自己身上,初为人母的晋阳长公主抱着自己的儿子,喜极而泣:“燮哥,你看他皱巴巴的,一点都不好看。”
“谁说的?他这么像我,哪儿不好看。”林燮心中被一阵酸酸涨涨的感觉填满。
晋阳俯下身亲亲吻上幼子的脸颊,“燮哥,我们叫他什么?”
林燮伸过一只手指向摸摸儿子小小的手,不料还在熟睡的孩子,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指,林燮觉得一股酥麻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,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,让他难以自持:“林殊,殊声而合响,异翮而同飞,独立迥无双,愿他以后成为遗世独立的伟男儿!”
“殊,殊儿,小殊”晋阳觉得自己唇齿间滑动的名字,每一次都是一次心悸。
“小殊长大了肯定是个磨人精,看他把他娘折腾的!”门外人声响动,宸妃和几个女眷进了内室
静嫔换了身衣服也抱着景琰进来了,萧景琰见挣扎着要过去,静嫔拗不过他,笑道:"这孩子一副牛脾气。”她把萧景琰抱近林殊,轻声道:“景琰,这是小殊”
小景琰把小小的身子用力凑过去,看着那个粉粉的奶娃儿,依依呀呀的说着,裂着的小嘴里还有一颗刚长出的新牙,口水滴落在了小殊的脸上,原本熟睡中的小殊,忽的张开了乌黑的眼睛,骨溜溜的看着众人,小脸越皱越紧,“哇~~~~~~~~~~~~~~”一声比刚出世时还响的哭声。
林殊和景琰的梁子,自他出生之时,便结上了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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